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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雷声阵阵,乾清宫中,却一片祥和。

朱祁钰负手立于廊下,望着屋檐上连绵不断的水串,静静的听着舒良述说着法场的后续。

老天似乎是有意要为难任弘。

随着他将任礼的尸体搬上板车,大雨不仅未停,反而更加猛烈了几分,他就这么拖着板车,独自一人,在空空荡荡,泥泞满地的街道上艰难前行。

在他的身后,朱仪,张輗,还有周瑄,都默默的撑伞跟在后头。

随同而来的,还有一队队的官军将士,他们自发的组成队列,踏着污浊的泥水,沉默的护送这板车的后头,在暴雨之下,形成一道壮观的队伍。

从菜市街到任府,大约有四里左右,任弘走的很慢,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重伤未愈,加上一路奔波,又淋了这么久的雨,早已经是体力不支。

道路泥泞,他每走几步,就会脚底打滑,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原本一身素白的丧服,先是被血水染红,此刻又被泥水沾满,满身血污,满面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