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天,本身就热,加上这灵堂里汇聚的人多,还有一波村里过来看热闹的人。

于是,温度就更高了,加上火盆里不间断的烧草纸,相当于是放了个火炉在烤火,杨若晴刚进来没一会儿就热得满头大汗。

她望着那边直挺挺躺在门板上的嘎婆,嘎婆身上已被大舅妈和娘合力换上了崭新的寿衣,头朝里脚朝外。

脸上盖着两张黄颜色的草纸,头顶的地方摆着一只装了生米的碗,碗里面插着三柱香。

老太太身上的寿衣是青黑色的老布做的,脚上也穿着一双青黑色的老布鞋子。

鞋底却是白色的,两只脚底板上都用朱砂画着一朵莲花。

老太太静静的躺在那里,就跟睡着了似的,双手交叉着放在心口的位置,瘦如枯槁的双手里也各自握着一把草纸。

杨若晴转过头去,不敢多看。

不是惧怕,而是悲伤。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心里空落落的,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