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嗑药嗑的脑子短路,被吐突承璀和皇甫镈合伙哄的团团转,烦了就只能被调虎离山,绝大多数时候,越老实人越容易吃亏,越顾全大局就越委屈,这事儿不能细想,想起来恼火。

烦了不想眼看着五千人糊里糊涂死掉,也不想看着陇州被折腾烂,那他就得乖乖钻进吐突承璀和皇甫镈的圈套。

作为正三品高官,还是掌管一军的主帅加翰林学士,地位仅比宰相差一线,跟朝中九卿差不多,妥妥的重臣,重臣出行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按朝廷规矩,光仪仗加卫队就得有千人,可他什么仪仗都没带,带上胡子和李佑,再加上燕子他们几十个骑兵,第二天清晨便出发了。

只要是军中哗变兵变,都是越快处理越好,耽误时间越久,不可测的风险就越高,他一刻都不敢耽误。

寒冬腊月,行人绝迹,天地只余一片苍茫,仿佛回到了安西,慢跑一阵后,战马跑热了身子,胡子悠长的喊道:““走咧!”。

战马撒开四蹄奔驰,碎雪飞溅,把人和马呼出的白色气息抛在身后。

寒风迎面,隔着厚厚的面巾仍割的脸颊生疼,衣服上到处都是缝隙,凉风贴着皮肉到处肆虐,烦了叫道:“走咧!前边有美人儿!有烈酒!”。

“嗷……”。

安西兵们在回应,眯着眼睛俯身马背,如同发现猎物的狼群,兴奋的忘掉了一切,仿佛回到了梦中的安西。

一口气跑出小半个时辰,战马气息渐渐粗重,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多,烦了举手示意,马队渐渐减速,维持在小跑状态,待气息变匀,又高呼一声,“走咧!”,马队再次提速,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