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陵的初夏空中时常弥漫着淡淡的雾气。

说是雾, 不如说是水汽更为贴切一些。

晚间有流萤绕着河道极快地一闪而过,摇橹船的老者坐在船头,口中吆喝着江南地带的方言, 越飘越远。

傅怀砚今日从离开小院开始, 手指就一直摩挲着自己的下颔。

川柏跟在他的身边左看右看, 还是没有看出那处有什么不同。

大概是川柏打量的视线太过灼热,傅怀砚也察觉到了, “看什么?”

川柏连忙低头, 匆忙道:“属下不敢。”

傅怀砚手指碰着自己的下颔, 只是随意地笑了声。

垣陵并不大,从牢狱走回院落,不过就只是半柱香的功夫。

傅怀砚缓步走回巷弄的时候, 恰好碰到之前那位大娘正站在巷口前,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缁衣的书生,正在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