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颜秉德活了半辈子,何曾被人这样说过,尤其还是一个小辈,气得他脸色发青,重重一拍桌案,瞪了他恼声道:“反了,竟敢这样与长辈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三叔吗?”

颜惜微拉住准备辩驳的颜仲平,平静地道:“三叔息怒,二哥也是因为紧张侄女的名声,才会一时失言,顶撞三叔,侄女代他给您赔个不是,还请三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随着这话,她垂眸行了一礼,算是道歉了。

“罢了。”颜秉德也知道自己那话过份了,顺势下坡,转了话题道:“说吧,今日来找我什么事?”

颜惜微斟酌了一番,凝声道:“城郊那百余亩良田,这几年一直都是三叔在帮忙打理,那些佃户,三叔想必都是熟悉的。”

“这是自然。”颜秉德摸一摸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略有些得意地道:“不是三叔我夸海口,这几十名佃户,每一个的名字我都能喊得出来。”

“我家三爷花在那些田地上的心思,可比布庄还要多几分。”一道尖细的声音突兀地在众人耳边响起,是一名身形丰腴的锦衣妇人,发间戴着一对金步摇,随着步子在秋阳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见过三婶。”惜微与颜仲平朝妇人行了一礼。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颜秉德的妻子齐氏。

颜秉德诧异地道:“夫人你不是去观音庙进香了吗,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