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启来还在跪着,一副为国除奸誓不罢休的模样。

臣子们面色各异,尤其是兵部的将领们。

熟悉韩百韧或者听说过老韩的将领们,嗤之以鼻。

他们并不认为韩百韧会真的图谋不轨,就算真想曹启来说的那样,也是韩佑的事,和老韩无关,韩百韧是个嫌麻烦的人,如果想要造反的话,不会养什么私兵,直接写几封信叫些人来京中,直接冲进宫中给天子宰了多省事。

不熟悉韩百韧的将领们,则是怒不可遏,他们可以忍受文臣们攻讦自己,甚至以莫须有的罪名弹劾自己都不是太在乎,但是唯独不能利用军伍,基层军伍,那些毫无根脚在战场上流血,下了战场又流泪的基层军伍。

“倘若…”

天子沉思了片刻,终于开了口:“真如你所说,韩佑敢拿老卒,乃至是身有伤患残疾的军伍做文章博善名,朕,绝不姑息!”

绝不姑息四个字,掷地有声。

这就是天子周恪的底线,他不奢求世间所有人都体恤军伍理解军伍,可他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利用军伍,不管他是谁,韩佑也不行。

他不是不信任韩佑,只是在他眼中,韩佑未从过军,更未见过沙场,终究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