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下午,周东北要去杨历年家喝酒,他拎了两瓶德惠大曲和两条葡萄烟,不是他抠门,是因为七哥说他就喜欢抽这个牌子。

杨历年家离火车站不远,好大一片平房,这一片居住的大部分都是铁路家属。

周东北没来过,听杨历年说一直往东走,看到一个特别大的公厕以后就往里拐,第五个门就是他家。

骑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那个长长的木质厕所,刚要往里拐,就听有人喊他:“疯子?疯子老弟?”

仔细一看,是常跟着杨历年一起玩的土豆,这家伙随着杨历年,也开始这么喊自己了。

他还穿那件黑乎乎的铁路棉服,挽着棉帽子抄着袖往这边跑,两个帽耳朵一上一下翩翩起舞。

“土豆哥,你怎么在这儿?”周东北笑道。

“七哥怕你找不着,把我打发出来了!”

“等半天了吧?”

“没多一会儿,走吧,就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