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个声音叫道,是礼包。

“喂,”又有人拖长声音说,“林三酒?”

林三酒回过了神,迅速将目光从余渊的侧影上拔了起来——吸住了目光的那股力量太强,她甚至怀疑自己听见了“啵”的一声。她转过头,视线对上了不远处球桌旁边的两人。

“你在想什么呢?”清久留挑起眉毛问道。“听见我们说话了吗?”

“听见了,”林三酒匆匆地说,暗暗提醒了自己一句,就算那二人再聪明,也不可能读心。“你们在讨论……余渊的梦嘛。”ъiqiku

“嗯,”余渊点了点头,对于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命运,毫无所觉。“很奇怪,我在梦里感觉,这件事我会记住一辈子,可是醒来就忘了。”

“梦嘛,”林三酒心不在焉地安慰了一句,说:“是没有逻辑规律可循的。”

在他们的对话重新继续下去的时候,林三酒感觉自己好像刚刚喝了一口硫酸。

末日流浪多少年以来,她所盼望的、所梦想的,就是眼下这一幕。

房间里的闲谈声,击球声和笑声;季山青眼中清透的水光,清久留偶尔皱起眉毛思考的神色,余渊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臂刺青的微响……整个房间,就像碧空下光泽闪烁的和缓海面,一波一波地轻轻推摇着她,好像在轻声劝她,可以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慢慢融化在这一个短暂的、但永远也不会结束的假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