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后来,心高气傲的苏王竟然又耐心剥了十几颗给她晚上留着吃的荔枝,甚至……伸手喂了高莹宸几颗!

也不知这等“小事儿”如果流入神都洛阳的央呈宫内,会有多少心心念念苏王、又对他归返翘首以盼的王公贵族之女艳羡不止,乃至醋意大发?

不过真要说凤灵王的醋,她们大概不敢去吃。

高莹宸品尝荔枝,忽然开口问道:“说来,昨日关大牢里的邬凯,要怎么处置他?”

“按律法。”

苏启霄端起薄茶呷了小口,见她一副被敷衍了不开心的样子,似乎在不满“这还要你说”?

苏启霄嘴角冷笑,掰着手指数起邬凯罪状:“挑衅滋事、当街杀人、凌辱民女、强占田地,甚至还有刺王杀驾之嫌,条条重罪死罪。现在邬凯被扬州军收监,杀他就一刀的事,不过能利用他的地方,不止一刀。”

高莹宸见他不起杀心,质疑道:“怎么,他爹邬樾光是内贩私盐一项大罪就足以置死!邬樾都能杀,邬凯不杀吗……”

“你错了,邬樾不能杀。”苏启霄目色倏忽间冷峻,打断道,“邬樾贫扬州万户、富他邬家一府,我自知邬樾是你心头大患。可世间不少事偏偏如此,最想做的事,最难做;而最该杀的人,最难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