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道,高钓台上。

人潮散去。

棋老眺望屋檐下的尖利冰棱,一脸乐呵,丝毫没有输棋后的不悦,只觉冰出于水寒于水也属幸事。

“臭小子,几岁了?”棋老开口问道。

苏启霄斜身倚靠石桌,接过幽草递来的温热帕巾,正敷着久盯棋盘后酸胀的双目,笑道:“前辈到底是记不清,还是看不出?”

棋老不理他,只是想起来不少过往之事,自顾自道:“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纪真是好得不得了,老夫以前与你外祖父、祖父下棋,从来输多赢少。真要老实说啊,你爷爷苏歧老谋深算,是实实在在的精于布局;而你那坐在龙椅上的外公,便总能在快输棋时找到机会掀盘子,从不给别人赢他的机会,你倒是把他们的好毛病坏毛病全学到了。”

苏启霄闻之拿下帕巾,眸正神清,肃然而坐。

棋老由衷长叹:“按时间算算,你已及冠,都唤不得你小殿下咯!”

苏启霄整正衣冠,长身站起,不再隐瞒双方早已互相知晓的身份,恭敬作揖:“晚辈苏启霄,见过大夏严国公。”

严长临起身回礼,长笑道:“殿下不需多礼,老夫现在不过是闲云野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