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笑呵呵道:“毛公子,这一位,就是你等了多日的郑姑娘。”

但见那人,二十出头年纪,青布直裰,裹着儒巾,起码是个秀才了,然而看面相,却是广额凸眉、狮鼻阔口,带有几分草莽气,与毛文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过郑姑娘,见过一官公子。在下毛承北,遵家父家母嘱托,来松江给姑娘送分润。”

毛承北……

郑海珠心里默默滴咕,史载毛文龙有个儿子叫毛承斗,乃毛文龙东北的小妾所生,在五六年后的辽阳战役中幸免于难、被送回杭州嫡妻处抚养。

但当初从岱山回大陆的船上,毛文龙明确说过自己有个嫡子在杭州,现下咂摸“承北”、“承斗”两个名字,看来眼前这大小伙子,就是正史未曾着笔的毛文龙真正的长子了。

见毛承北也不避讳郑芝龙,直接提“分润”二字,想来唐伯已告诉他,眼面前都是自己人。

郑海珠遂笑道:“有劳毛公子,吾等坐下细说吧。正好一官今后也常要往来江南诸府,一起听听生意经。”

毛承北忙来到院内石桌前斟茶,举手投足间颇有些殷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