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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磕头,把这条汗巾拿好就成。三日后,凭我家的汗巾,才能上我家的船。”

郑海珠示意年轻的纤夫站起来,便不再看他,盯着后面穿着蓝布短衫的人道:“你,来。”

蓝布衫子忙上前,哈腰道:“姑娘好,小的今年整二十,年初就来拉纤了,单一个丁口,家里娘老子都饿死了,小人也没媳妇,我们那村,这几年都说不上媳妇,哪家的闺女肯嫁过来饿死呢?”

这蓝布衫子,始终支棱着耳朵,听前一个老乡回答郑海珠的问题,见他答完了就被相中,轮到自己时,便自作聪明地直接报答桉。

郑海珠侧过头,给了吴邦德一个眼神。

吴邦德会意,走到蓝布衫子跟前,忽然将他的衣服轻轻一扯。

“哎,哎,公子你做甚?”

蓝布衫子挣扎道。

郑海珠走上去,指着他的肩膀:“这位兄弟,你是铜头铁臂吗?拉了小半年的纤,肩头不但没有茧子,连皮都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