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夫人说的钻铳管的车床,道理应也差不多,只是钻头与锤头的方向肯定不同,宋应星要去实地看明白工艺流程和要求,才好往深里动脑子。

郑海珠耐心地等宋应星出了一阵神,才招手让花二过来。

自己在来时的车上,已给这女娃做通了八成思想工作。自己商业起家,打好底子、博取朝廷的信任后,开始着手的工业和农业条线,肯定和军队一样,要排布好亲信。

花二咂摸着夫人并非不要她了,修造之事也远比唱歌跳舞和算账有趣,不由也转忧为喜。

此刻,郑海珠指着满脸纯挚和好奇的少女,对宋应星道:“先生,这孩子和她哥哥,是从辽东建奴手里逃回来的,兄妹俩都有一手修骡车的好本事,我就没给他俩拨田地,让他们跟着我、领月钱。但我也不想欺负他们没爹没娘的、从此拴在我身边做仆婢。先生收她做个徒儿如何?”

“哦……”宋应星微现踟蹰之意,望了一眼同为男子的吴邦德,又垂眸向地。ъiqiku

郑海珠当然晓得他在犹豫什么。

毕竟古人,男女大防刻在脑子里,而立之年的男子,自己上来就塞给人家一个花朵儿似的女徒弟……

宋应星霎那间露出窘迫的表现,倒令郑海珠稍许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