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积阑出来时便见程染一身绯色白鹇朝服,站在门前,如亭亭净植般,从惑人的罂粟花中硬生生的开出了一株寒莲。

顾积阑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走到马车旁,抬脚上了去,紧接着,程染青玉白芷般的手指也扒拉上了门框,这修长雪白的手指与这黑檀门框对比有些冲击,而那绯色的朝服,初看到却好似话本中的艳鬼才有的模样。

可程染不是艳鬼,她是舔狗。

她没等顾积阑开口,便自顾自的走了上去。bigétν

顾积阑一向是不喜爱享受,更是与奢靡攀不上半分关系,马车内不算小,挤两个人绰绰有余,可也只绰绰有余了,因为除了一方香炉,一方青缎引枕的靠背之外,旁的什么都没有。

简直是过分寒碜了。

因着只有这一个靠背,程染便坐在垫子上,挺直了腰板。

“下去。”顾积阑开口。

程染:我听不到。

“下去。”顾积阑又说了一遍,不止声音大了些,连语气中冰冷的意味也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