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是喜爱孩子,却被朕……”皇帝眉头闪动,那是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是朕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欢宜香明明是害她的,她却当个宝贝,欢喜成那样,“她从来都是这样,没有防人之心,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说起来,华妃娘娘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直没变。”

“她性子干净,也天真,是最容易遭人算计的。”

“有皇上您在,谁敢算计娘娘呢?”

同样一句话,苏培盛若说“有年大将军在”,皇帝必然会警惕防备,可这样一说,皇帝便在怜惜之余,更多了几分同情。

小厦子进来,说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御膳房记档,吉贵人小产前半个月只用过两次薏米粥,不过连续七日食蟹,而且有饮酒的习惯。”

听到食蟹饮酒时,皇帝眉头紧皱,他一甩佛珠,流苏在半空划了个弧,“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按照规定,吉贵人的脉象是章院判下柳医士给瞧的,小产当日晨起有请脉,疑喜脉,但因月份小脉象不准,且小主既往体寒、月事不规律,并未即刻确诊,是章院判回头看过脉案,回禀了皇后娘娘,午后再去确诊的。”

小厦子不敢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回答:“奴才特意问过院史大人、江院判,吉贵人小产主要是由于宫内寒气过重,以小主的体质,即便整日卧床休养,胎儿也未必能够平安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