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是一位墨者,属相里墨,如今在大秦任职,一天开三份工,天天累得跟死狗似的。而这一次试飞,对他来说,就是带薪休假。

风刮在脸上有些生疼,高空有些冷,杨九裹着被子,探头往下看,以自己的经验判断,“如此之高,弓箭绝对射不到。”

这些都是要记下数据,回头呈给陛下的,杨九对自己的判断点了点头,再次补充:“弩|箭也射不上来。”

如今的弓|弩,能射到一百多丈已经算有本事了,可是如今老鹰飞了多高?至少二百丈。

和杨九站在同一个筐子里的猎鹰人也探头去看,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有多高,反而是被高度吓得直哆嗦,又把脑袋扭了回去,眼睛直视着自己的鹰。

这也太高了,万一摔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

猎鹰人盯着鹰,鹰盯着前方的机关鸟,鸟飞得很快,它却因为拖着后面的粮车,受到风阻,反而追不上机关鸟。

墨者都会带一个巴掌大的漏刻上竹筐,方便预估时间,漏刻的水不停滴漏计时,几乎四个时辰了,杨九瞧着沙漏,在某一刻,忽然道:“差不多了。”

猎鹰人再一眨眼,便发现鹰竟然追上了越飞越慢的机关鸟,正将它抓在爪子里。仅因猎鹰人不曾下令,再饥饿它也不会私自处理猎物。

杨九转头对猎鹰人说:“今日就飞到此地,劳烦阁下让鹰下降到那处平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