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就将剩下两斤熏素鸡用带着自家印记的漆盒装了,带去学里。

谁知这漆盒不够密封,放在书桌一角,总隐隐约约的漏出一线肉香。

勾得坐在他前面的城守儿子一边听课一边咽口水,暗暗磨牙,腹诽后面貌忠实诈的同窗,明知自己最近馋得要死,还特特带熏鸡来气他。

气得他一肚子闲气儿在肠子里左突右撞——其实是这几天各种豆子吃得太多了,小郎君不好意思在课堂上放屁,憋的。

挨到午休,讲师下了课,前脚出了门,后脚一帮学子恭送讲师的腰还没抻直,城守小儿子就一旋身,一脚踏在身后损友的矮桌上,指天画地的暴喝道:

“好你个费(bi)雍费子诚!枉我一直当你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你竟是个肠子黑的!我要跟你绝交!绝交——”

一众同窗竟没一张好饼,作堆的聚在一起,分糕饼看猴戏。同窗的书童侍从也不打搅他俩,鸟悄的溜边儿进来,给自家小主子换热水热茶,只他两家的巴着门框,等事态平息。

费雍将为了写字而缠上的大袖解开,施施然的捋平上面的褶皱,“往日都是天才要与我绝交一次,怎地今日早了。”

嘴角勾出肖似自家阿耶的弯度,他拿起镇尺去戳城守儿子的脚心。

“你还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