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肠通畅了,心思也能清明许多。

孙瑾在净室里坐了一个时辰,突然发现并州的四本奏疏都有一个共同点:

常仓!

生了民乱的四个县,原县长活着的或在动乱中被烧毁常仓,或在动乱后“不得不”把常仓里的存粮全部拿出来赈济乱民;至于原县长死于暴乱的,继任直接说就是死县长把常仓蛀空了!

无论真假,无论是否更改了事实发生的先后顺序,总之就一个结果

——常仓里彻底空了,并且因为遭受了民乱,账也平了!

孙瑾当了这么久的皇帝,当然知道自己那些臣子是个什么玩意!一百个县长九十九个得朝常仓伸手!可这些县长全是五洲本地出身,本着一份同州的情分和对严酷律法的敬畏,总能收敛几分。

可并州各地官员的这几分收敛,都被多年的灾情磨平了……

“传诏。”孙瑾沉声道。

“陛下,奴在。”一直等在净室门外的大长秋赶紧温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