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谨原本以为,答应再也不见她,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宿醉和糜烂的酒精可以很好地缓解浓重的愧疚。

然而酒精维持不了多久。心底那股漫长而难熬的痛楚开始对酒精免疫。

在沈父房间留宿的那晚,桌上那张沈宜八岁时父女合影的照片画面,时常浮现在他脑海。

年轻的父亲,小心翼翼地用相框封存着心爱女儿八岁时的童年时光,期翼着她的长大,憧憬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

可谁能想到,她在二十二岁初入社会,就成了孤儿。

他们和金钱、资本、利益这些词汇几乎毫不沾边,相反,他们善良、纯粹,可敬。wwω.ЪiqíΚù.ИěT

他们多么无辜,却被自己用最恶劣的言辞无情地贬低和讥讽。

酒精刺激得他头脑晕沉,曾有数个月,包厢里嘈杂的哄闹和讥讽声长久回荡在他脑中,吵得他几乎彻夜难眠。

唯有坐在这间咖啡厅里,隔空远远见到她那抹身影时,才能渐次平静和缓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