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有说多久,李砚却像是听了很久,一番话入耳,他脸上已满是震惊:“父王他……”

栖迟看着他,又轻又缓地点了个头。

李砚后退两步,眼神茫茫然一片空洞,脑中还有当初父王将他牢牢护在身下的记忆,之后就只剩下父王躺在榻上的画面,缠绵日久的病榻,日益萎靡的面容,一日日消磨掉了外人口中赞为“玉人”的光王。

以往邕王世子带头骂他是扫把星,他也以为自己是最晦气的,出生没了母亲,后来没了父亲,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落在了他头上。

原来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他惊愕之后,陡然捏紧了拳,转身就跪了下去,面朝上方牌位,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抬起时额头上已红,甚至有了血印子。

栖迟抽了帕子过去,给他轻轻擦了擦,在亲口告诉侄子这些话后,她自己反而很平静。

“恨吗?”

李砚拳握得关节作响,眼中泛着水光,说不出话来。

栖迟抬手按住了他肩:“恨也要忍着,光王府还无力报仇,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保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