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刘懿平田军不到三里路程,有一伙‘劫匪’,正无精打采地横截在泥泞的大路上。

二百多人里,有人提刀,有人扛剑,有人钢盔带甲,有人破衣褴褛,有人精悍彪壮,有人骨瘦如柴,分布在大路中央及四周,个个昏昏欲睡。

低矮的路障前,‘劫匪’的领头人黄羌虎体熊腰,百无聊赖地坐在路边,正叼着一根枯草吸来吸去,嘴里有唾沫便吐在手中环首刀上,借着唾沫吱嘎吱嘎地磨着刀,刺耳的声音让人不胜厌烦。

磨着磨着,黄羌口中的枯草杆儿,被他两齿用力,骤然咬断。

黄羌狠狠将环首刀插在地上,心中无端涌上一股浮躁之气,心中郁闷地想到:若不是自己家中世受江氏恩惠,顺便看在临行前江瑞生给的一百两黄金份上,自己才不愿意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营生呢,他,拉屎都没味儿。

一口大黄痰,被黄羌吐到了地上,他骂骂咧咧地道,“哼!夏侯流火那老鸟,也不是哪里来的邪火,居然一次派了一千名弟兄来到赤松郡,还把俺们这一千人分成十组,擎画在彰武行至扶余城的交通要道,广散钱财,重金收买流寇,假扮土匪,去截杀一个十三岁的没毛少年郎?哼,居然还把他弟弟夏侯流风也派了过来。这可真是!好大的阵仗啊!”

一名临近黄羌的精甲汉子听到黄羌抱怨,走到黄羌身侧,嘲讽道,“夏侯流火做了一辈子江家总管,从追随老州牧江苍参加秦汉大战,再到协助咱们的江锋江州牧剪灭曲州老牌八大世族,四五十年间,可谓阅尽千帆而不倒。他能在大风大浪中行稳致远道今天,自有其过人之处,此番安排这么大的排场,夏侯流火自有他的考虑,黄大哥就莫要抱怨啦。”

说完,精甲汉子双瞳闪烁不定,意味深长地看着黄羌,示意黄羌口下留情,免得被隔墙之耳听到,事后再到夏侯流火面前告状。

对于精甲汉子的善意提醒,黄羌不予理会,不屑地道,“呵呵!人越老越没用,夏侯流火费尽心思,只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滑稽透顶,这事儿本大爷听起来,就想笑呢!”

精甲汉子闷声不语,隔了一会儿,坐在黄羌身旁,开始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