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还没说完,梁哥把那一沓纸摔在我脸上,抬起脚就是一记正蹬:“白纸黑字在这写着,你还想抵赖!劳资让你赖!让你赖!”

我这会也看清了,一张雪白的白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林广厦想跑”五个字,浑身的血霎时间就凉了。

那双皮鞋像是攻城锥一样,正中我面门后,又像是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

我都来不及捂住流血的鼻子,抱着头在地上乱爬,像极了过街老鼠。

陈耀祖早就吓坏了,这会哪里还敢帮我说话。

差不多踢了十来脚后,梁哥可能是踢累了,张桂兰得意洋洋地拿着手帕扶住他:“梁哥,消消气,这帮杂碎就是毛驴啃磨盘——嘴硬,别和他一般见识。”

狗糙的东西,我当时杀她全家的心都有了,就这种畜生,枪毙十分钟都不解气。

“梁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许涛这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从地上捡起那张“举报信”。

“不对劲?”

许涛毕恭毕敬地说道:“你看梁哥,想跑的是两个,这纸上只写了林广厦一个人,为什么不写陈耀祖这条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