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往前一步,颇有破釜沉舟之意,“皇上可以认定臣放肆妄言,有辱君上,但臣就是认为皇上从不信任他,哪怕他把心掏出来给您看,您都觉得肯定是藏着瞧不见的祸心。”

“他用这样的办法去南疆,是皇上逼的。我们难道不知道,他身为亲王无旨擅自前往作战区,是犯下了大罪吗?打了胜仗,不会有他的功劳,打输了,他身家性命不保,冒这样的风险,若皇上觉得他是有私心的,臣也无话可说。”

“以上,臣冒犯了!”宋惜惜说完,眸光没有退避,与肃清帝暗沉的眸色对上。

肃清帝看着她激愤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心里的阴霾反而是驱散了不少,说到底,能如此直率说出心里话的人,没什么机心。

谢如墨怎么想的,他始终像是罩着一层云雾,不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宋惜惜肖父,一样的赤胆忠心,这点他能肯定了。

他心绪压下,不恼反笑,语气甚至是带了些许促狭的,“所以你一听闻王彪临阵脱逃,立刻便来讨旨意,如此他便是奉旨挂帅,而不是偷偷上战场的,朕不能再抹了他的功劳,对吗?”

宋惜惜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受他的怒火。

以她所认识的肃清帝,在听了这样放肆的一番话,应该是会龙颜大怒的,他不许人挑战他的威严。

预料中的雷霆之怒没有来,反而,还用这样邻家哥哥的语气说话,她一时只觉得心里酸涩极了,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