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贤掸了掸雨滴沾湿的衣袍,抬手为徐平又续上一杯温酒。“东宫内属官不少,你只要正面向父皇举荐便可。至于怎么说才合适,这个你当不需要我多言。”

“仅仅如此?若是这个,你自己也可递折子吧?”徐平把玩着案台上的酒杯,神色很是平静。

闻言,纪贤长叹一口气。“溧阳紧挨着北境,你的话举足轻重。刺史之位,乃封疆大吏,光靠我递折子,就算父皇同意,司徒文那边也过不了。”话到此处,纪贤将杯中美酒挥洒于地。“反对的折子多了,父皇他不好压。”

是这个道理,纪贤的话没有问题,这是皇权与臣权的交锋。徐平考虑了许久,方才微微点头。“如今朝局复杂,外有列国虎视眈眈,内有忧患亟待解决,你父皇他确实不容易。”

“这么说……”

纪贤刚刚开口,徐平便已应声。“此事我可以帮你。

五军司太敏感,把督学司司首的位置弄给我,不会太为难你吧?”

“噗!”刚入喉的美酒,纪贤当场就喷了出来。“你还真敢开口?这可是从二品。”

徐平满不在乎的回道:“张夫子都快七十了,也该告老还乡了。纪贤,你要的可是一州刺史,吃亏的买卖,咱老徐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