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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神情冷厉,淡淡道:“刺史大人不必生气。这些罪证是经过毛知府亲自鉴定,也是他下令抓人。”

毛易之脸色骤变,范阳却缓缓道:“杭州知府衙门确实负责杭州的刑名,不过也只是处理一些寻常案件。遇到谋反这样的大案,知府衙门还没有资格自行定罪,需要上禀刺史府。本官并无得到知府衙门的禀报,他又如何能够擅自决断?”

“是下官的错。”毛易之急忙道。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一旁的沙德宇沉声道:“这是逾越之罪。毛知府,你为何擅自下令抓人,需要给刺史大人一个交代。”

毛易之额头冒汗,看了周兴一眼,再看向杭州三巨头,从三人的神色之中,已经察觉到端倪,陡然一咬牙,拱手道:“下官并不敢擅作主张。只因先前刺史大人患病,周郎将拿来罪证,下官去见刺史大人,却无法得见。周郎将说这些事情用不着向刺史大人禀报,只要直接抓人就可以。下官当时也劝说要斟酌行事,可是周郎将威胁说下官是在包庇乱党,下官无可奈何,只能听他吩咐。”

周兴勃然怒道:“毛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下官只能据实而言。”毛易之大声道:“周郎将,这几日你让知府衙门的官差随你们到处抓人,许多罪证简直是荒谬透顶,今日这几分账单,更是无法给孙家定罪。”

周兴冷笑道:“毛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非一死而已。”毛易之干脆道:“这几日我是被神策军所逼,冤枉了好人,恳请刺史大人降罪。可是你们神策军胡乱抓人,你周郎将颠倒是非,也是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