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车在建木上行驶了一天一夜。

行到第二天中午时,在某个时刻,汤昭突然觉得浑身一沉,耳边仿佛听到了潮水的哗哗声,那声音似乎是从外面传来,又似乎是从体内传来。

一直缠绕在他身边的阳光突然闪耀了一下,腰间挂着的剑突然出鞘,露出多日不见的三尺青锋来。

然后,他从内至外的平静下来。

那就是前线——碎域到了。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很平静,似乎早有准备,而大车不愧是阵法加持过的,一点儿异样也没有,甚至没什么颠簸。

在建木上行驶,周围一直是茂盛的草木,也看不到景色的变化,唯一的感觉就是草木的种类发生了变化。

原本地下生长是以松柏为主的北方森林,越往上越是寒冷,渐渐变成了箭竹云杉林,一丛丛箭竹灰黄仿佛枯草,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再往上连乔木也没有了,只剩下草甸。

这等植物的垂直分布,汤昭在九皋山也见识过,并不稀奇,但过了某个节点之后,植物一下子发生了改变,变得越来越茂密,叶片越来越大,甚至连芭蕉、榕树这样南方植物也出现了。一下子变成了热带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