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定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排场。

不过,他的脸皮从离家出走、放飞自我开始便一日厚过一日,又在公西仇那种挨千刀的人手底下受尽磋磨,其厚度和防御能力与少时不可同日而语:“你们瞧吾作甚?”

秋丞并未正面发言。

反倒是出声提醒那位开腔。

“吾主眼光独到,赏识尔等并以国士之礼待之,既然如此,汝自当以国士报之……”

荀定:“……”

他以为自己脸皮够厚了。

未曾想眼前这位才是老祖宗。

荀定抬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还道:“停停停——追根究底,你们与我之间,不过是一门生意。既然是生意,自然你情我愿、银货两讫,不存在什么生意外的交情。经营这门生意多年,一向秉承收多少钱就给人干多少事儿的原则。底下那武将非吾能对付,而秋公给的银钱,更不够让吾舍身卖命,更谈不上什么国士不国士的。故,不必再提。”

荀定该干什么、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甚至该站啥位置,契卷明明白白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