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小率们多是积年盗贼,杀人越货惯了的,不乏悍勇之徒,一人拍了下案几,大声说道:“南成县里,左右不过就靠着一个田彻!咱们现下各部儿郎合拢,能战之士不下万人!以咱们这万人之众,难道还打不了一个田彻?从事,也不必再商量什么了!回头开打时,咱们硬打就是!我他娘的不信了,一个田彻,打不死了?一个小小南成,打不下来了?”

董宪抚须,寻思稍顷,问黄朱,说道:“先生,我劳烦先生把先生的从兄给我请来,不知此事先生办的怎样了?”

黄朱说道:“从事,我昨天还又专程去了一次我从兄家里,把从事的延请之意和敬重之情,再度告诉了他,可是我这从兄……”

“怎么?他仍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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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朱为难说道:“从事或许不知,我这从兄打小就性子执拗,早年在郡里做主簿时,就只因和郡守不合,便挂印而辞。唉,我是该说的都说了,……从事,实在也是无法了。”

黄朱不是沂平郡人,是东海郡人,家就在建阳县,系乃董宪率部到了建阳后,投到董宪帐下的。他有个从兄,在本地很有名声,做过东海郡的主簿。董宪到底豪强出身,与贲休此类不同,对於像黄朱、黄朱从兄这样的士人较为重视,是很有点延揽之心的,便想把他的这个从兄招揽到帐下来,可是黄朱的三番五次的去请,他的这个从兄却就是不肯答应投从。

听了黄朱的回答,贲休说道:“从事这般厚待招揽,他却不给从事脸面,我只听听,就觉怒气难忍。从事,他既然软的不吃,咱就给他来硬的!”

董宪问道:“怎么个来硬的?”

贲休说道:“干脆我去他家,把他给从事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