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学校,每次考试分数都比我预想的要低,”她抱怨似的说,“一看卷子,出错的地方都因为细节上的马虎大意,虽然全部题目我都会做,却就是改不了粗心。”

她将一束卷曲的碎头发别向耳后,它又立刻弹了起来。

“现在变成进化者,我这个缺点也没改掉,”她的样子不太高兴,黑睫毛垂下来,看着屋一柳说:“不光是我没注意到纸鹤上的划痕……好好一个计划,结果被你搞成了这个样子。我知道主要责任是你的,但我如果能更细心一点,更狠心一点,或许局面不至于这么坏。”

要尽量和她多说几句话……现在无论是他那一股愤怒地想知道真相的求知欲,还是他又伤又累、头昏眼花的虚弱身体,都意味着他需要尽可能拖一拖时间。

“所、所有人,欢子,签证官……”他靠在树干上,无力地仰起头,问道:“原来都是你的手下吗?”>

“手下可不敢说,”麦隆歪头想了想,“我在他们每个人眼里,形象都不太一样。欢子以为我是与她同期参与假副本的,签证官却以为我是在他后头才被招进来的……就像你,今天之前,不也以为我是与假副本完全无关的人嘛。”

屋一柳倚着树,回报给她这一句话的只有沉默。

“和签证官通话的人也是我,不然你以为当时是谁在假副本出口之间跑来跑去地抓人呀。不是我自夸,但也不是人人都有我这份身手的呀。”

麦隆直起身,双手叉在腰上;她看着假副本的方向时,那模样活像一个看着朋友在学校里闯祸了,自己却没有办法的少女。

“我因为那个乔教授而耽误了一小会儿,等我赶到假副本中央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幸好我身手反应都还算快,要不然我现在也要随身带着一个小末日副本走来走去了……诶呀,到时候我可就只好去哪个深山老林躲完剩下的几个月了。唔,看样子,我现在恐怕也得躲起来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