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标准间的布局,也都大同小异:入户门一开,就是一条过道,过道一边是地狱般的浴室,另一边是嵌入式衣柜,二者正好面对面。她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哪怕声音让外面人听见也不怕,东罗绒都说了,她要换衣服。

谢风盯着猫眼,手心里都快要出汗了。

她攥着门把手,慢慢地打开了门。酒店门一般都是向内开的,几乎是门把手才一转起来,门外那男人就立刻一伸手,“啪”地压在门上,堵住了门再被关上的可能性,使劲儿往里推挤:“药的冲法很复杂,我进去给你——嗯?”

他可能万万没有料到,门轴竟然像是生根了似的,这么用力一推,还是一动未动。

谢风躲在门后,以肩膀抵住门,脸都吃力得涨红了。她个子小,缩在门后,那人自然瞧不见她;可是浴室里那股浓烈刺鼻、中人欲呕的血肉味,却已经像是迎面一拳似的,击得那男人喉间骨碌碌一翻滚。

“什么味道——长——”

那男人才张嘴说了这么几个字,浓稠地流进喉咙眼里的无形血肉,就呛得他连“长官”都没说全。傻子也知道不对了,他赶紧一拧头,避开了门内扑来的气流,才敢开口冲身后第二个黑瘦的保镖喝道:“你愣什么?快来帮我一起推门!”

那黑瘦男人急忙应了一声,一起扑了上来,登时倍增的压力差点让门后的谢风叫了一声。她一脚前一脚后,用上了浑身力气,任外头两个壮年男性怎么推、怎么撞,竟始终死死将门抵在了原位。

只过了小半天而已,她比以前强壮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