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一碎,她也要碎了。

“大人……十五天之后,你能把这只镯子收起来,交给林三酒吗?”

林三酒从未见过任何石头,能够红得如此逼近鲜血。

它硬硬凉凉地抵在她手心里,仿佛在她手心里开了一个洞,她浑身的血都倾注、跌落进了石镯子里,留下她自己空荡荡的干涸躯壳。

怪不得它这么像一块凝固的血。

她想要将镯子紧紧握住,保护好,又想要将它挤裂掐碎,直到它化成齑粉。

林三酒将它按在胸口,不知不觉间在地上弓得像虾一样;还不够,即使石镯将胸骨都硌疼了,她依然觉得这样不够——如果她不断加力,压破自己的皮肤,压碎自己的胸骨,将镯子一路压进自己的血肉内脏里去,她会感觉好一点吗?

会的吧。>

从远方的风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古怪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更像是狼的呼号呜咽。

混沌昏蒙之中,有一张软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面孔上——那是林三酒记得的最后一个细节,还不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陷入了一片解脱而幸福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