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她再次恢复神智的时候,她一睁眼,却觉睫毛眼皮都被轻轻压住了,这才意识到眼前仍旧蒙着一块软布。

有好几秒钟,林三酒头脑因缺氧而恍恍惚惚地,心情却十分平静,一时还没有想起来她攥在胸口前的是什么东西。

她没有力气爬起来,也不想伸手揭开脸上的软布,感觉世界溶化了,又像是自己溶化了,变成了灰硬地砖上的一滩水,没有形状。

“你醒了?”人偶师的声音很平淡,哑哑凉凉的。

“波西米亚,”林三酒想起来了,低低地说,“波西米亚……”

“如果你要听我说,那就闭上嘴。”

林三酒不再作声了——她此刻大脑混混沌沌,不知道人偶师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说,只是有人给了她一句命令,她就顺从了。

“用你脑子想一想,只是给你留个遗物的话,她身上垃圾多的是。”隔着一片布料带来的柔软昏暗,只有人偶师的声音,沉沉浮浮在溶化了的世界里。“所以我问过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一只镯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