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晌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慢慢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长得这么快,我都快要忘记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她低声说,“现在也不晚,我带你去照张相片吧。你照过相吗?”

她那一天不仅照了相,还是人生中第一次吃到了冰淇淋。

……不管以俗世母亲的标准来看,凤晌午有多不合格,她依然是凤欢颜生命里唯一一个无所不能,又愿意给自己一点点怜悯温暖的神。

“我从来没有相信过,”

那一个瘦骨伶仃,紧紧缩着肩膀、抱着双臂的女孩,垂下头,抽抽噎噎地说:“他们说的那些关于进化者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相信过……”

“你想离开这里,对不对?”林三酒忍不住放柔声气,安慰似的问道。

凤欢颜抬起头,一张又干又暗,块块灰污的脸上,尽是一道道泪痕。“我想走,”她低声说,“我本来就是被强行带进来的……就算不能像我妈妈一样走过那么多地方,我也不想一辈子住在猪圈里。”>

真不愧是凤晌午的女儿,比一般人更敏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