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也希望你能离开。”林三酒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楼琴的影像。她隐隐有几分感激凤欢颜了——刚才那头猪的话,还真叫她生出了犹疑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可是凤欢颜不就是农场里的普通人吗?她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反例吗?

她想走,就一定有更多人想走。

“我妈妈……希望我能走?”凤欢颜猛地抬起头,面色甚至称得上是惊喜。“我妈妈又回来了?”

她抹了抹脸,说:“我以为……我被带去别的地方的话,妈妈会……会松一口气。”

林三酒一怔,还不及开口,影像中的楼琴却低低地叹了口气。

“你看,”楼琴近乎平静地说,“难道你不希望当年凤晌午,以及这世界上更多像她一样的人,都能拿得到疫苗吗?”

林三酒只觉有一股尖利的怒气扎入了脑海里,立刻反驳道:“但她不会希望疫苗的代价是自己的女儿。”

凤欢颜茫然地在二人之间看了看,好像想问一句凤晌午在哪,终究没敢。

“对不住,我实在不能不说呀,”旺根一开口,就惊了凤欢颜一跳。“有一个人想走,可不代表人人都想走。不想待的我们不强留,可是就像莪说的,那些想要留下的人怎么办呢?硬要把他们的栖身之所毁掉,不也是一种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