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眼,将那些幻觉全部推入脑海深处,林三酒扭过头,第一次看清楚了她靠空间穿行进入的这个地方。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里确实是大楼地下的停车场,负五层,也是电梯井能到达的最深处了。但是问题在于,世界上恐怕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在看见这个停车场时,会认出它是一个停车场。

林三酒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一方空间,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又被余渊一把拉住了衣领。

“我认为你现在最好不要随意走动。”余渊说,“何况,你刚才肯定会撞上这一竖的。”

说着,他指了指林三酒身边那个巨大文字扎下来的笔画之一。

林三酒仍旧怔怔地,抬头一路望上去,望着旁边这个“管”字。虽然仅有一个字,但只需瞧一眼,就不可能误认了它的意思;它枝条林立,结构森严,平稳地向上生发,取代了原本应在这儿的电梯,分明是一个能容人上下出入的管道。

它的顶部笔画,隐没在了停车场天花板中——说是天花板,其实是许许多多个似是而非的小小文字;「泥」,「鋼」,「平」……一眼望去,尽是无数文字,繁复交叠着、层层流动着,泛着各色光晕,共同形成了一片天花板。

“我们……是从管字里走出来的吗?”林三酒愣愣地问道。

“是啊。”余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