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地势渐渐地变得不平了;好像大地被人像一张纸似的捏了起来,挤出了一条一条的巨大山棱,横卧在土地上,必须要翻过它们才能继续前进。

好在它们并不高,也不陡峭,对于进化者来说不费什么力气就爬上了第一道山棱。

林三酒站在高处,放眼朝远方看去。她的视线没有投出去多远,就被下一道山棱挡住了;映入眼帘的只有那一道红红的、好像伤疤似的长条儿土地,以及看起来似乎是卡在山棱上头的橘黄夕阳。

“这地方怎么看起来有点恶心。”白小可在一片静默中咕哝着说。

这大概是女生才能体会到的一种恶心感——山棱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到以后,人皮肤上肿起来的肉条儿,一条条地排列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叫人看了会生出不舒服的感觉。更何况离远了看的时候,零零落落的深色植物丛简直像是一块块尸斑似的,生在土红色的大地上。

林三酒叼着飞盘,往前踏了一步。

下一秒,连她自己都差点没意识到——灯突然灭了。

“我们到了?”兔子愣愣地问。“那个叫耳导的家伙,就住在这种没品位的地方?”

林三酒也有些茫然。

不是说飞盘到了基座旁边才会灭灯的吗?她脚下踩了踩,走了两圈,附近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基座被藏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