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仍然是一个礼包——外包装有些小损坏或许没有影响,但当外衣破损得太过严重时,那么他就相当于被拆无异了——至于被林三酒以外的人拆开之后,到底会出现一个什么后果,季山青完全不知道,也完全不敢想。

他喘着粗气,回手一把按住了正在风里飘荡的衣服碎片,这才感觉视线又清楚了些;短发女人见状,顿时愉悦地大笑了起来——“衣服坏了一点怕什么?要知道,等你死了以后,我还得把你的衣服都扒了呢!”

就像是一道电突然从脑子里打了过去似的,再次从地上一滚的季山青,猛地将所有的碎片都连在了一起——他想明白了。

走道里堆积的大量食物、居民的各种诡异情状、崔大姐的死,包括光头和短发女人曾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最重要的事:这两个人虽然可怕,但却显然没有患上任何精神疾病——还、还有,他们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被传送走——

只是还不等他将自己的念头整理明白,就已经太晚了。

经历了一晚凶险的季山青,体力消耗早就到达了一个惊人的地步;此时再一分神,连他自己也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眼前一花,胸腹间就被菜刀给狠狠地扎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礼包眼前突然笼罩下来、久久不散的黑暗。

“嗯?”

或许是感觉刀下手感不对,短发女人一使劲将刀抽了出来;失去了刀的支撑,季山青如同崩溃一般地跌倒在了地上,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了,手依然死死地捂着外衣的破口。

短发女人嘴角挑起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尖,一脚将季山青踩在了脚底下。

“我、我有一个问题。”双眼失去光泽的年轻人,声音依然还是那么温润,只是不可避免地低弱了下去:“……以前得、得了精神疾病的人,有康复的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