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达头顶上被砸坏了一块,头皮血肉模糊地翻开了,让他痛得一阵阵说不出话,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你倒是说啊!光嗯有个屁用?”

老达看起来仿佛全靠一口气吊着,随时就会昏过去似的,依然没忘了断断续续地讨价还价:“你……你救我出去……我不要死在这里……”

“可是你现在这样子,我不想碰你。”>

圆肚子几乎被自己的血噎着,连咳了好几声,这才低声说:“你,你救救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一切……都告诉你……”

林三酒和她分头行事,就是为了让她打听消息的,她也不好意思腆着脸空手回去。波西米亚扫了一眼身后从尸肉中欢快生长出来的一丛丛细肉柱,强忍着心里窜上来的一股邪火;总算一咬牙,用衣袖包住手,将老达一点点拖出了车窗。

“轻,轻点,我的腿骨压断了——”他猛然发出了一声嚎叫。

这声音远远回荡在夜空里,叫波西米亚猛一回头。

……这绝不是风吹的,也不是她看错了。当那声嚎叫回响起来的时候,好几支最粗壮的肉柱,果然朝这个方向微微偏了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