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北风吹得很厉害,以致有呜咽之声传来。

朱祐樘抬头望了一眼轻轻摇晃的檀香烟气,便认真地询问道:“郭镛,你以为是你们内监贪还是文臣更贪呢?”

“陛下,奴婢不好回答,恐有偏袒之嫌!”郭镛抓了一下自己的裤裆,显得苦涩地道。

朱祐樘瞥了他一眼,显得一本正经地道:“朕不见得能全信你,真真假假朕自会辨别,你且说便是了!”

“王振掌权之时,每次收取地方大员和京官的孝敬都是几百两,后来有人送了他三千两欲谋尚书一职,他便问‘先生何厚我?’,只是那时地方大员给杨学士的冰儆炭儆银便早已经在这个数了。咱们太监都是贫苦出身,哪怕奴婢都像是没见过钱之人,以前几百两便已经足可以养老,但殊不知根本不值一提。咱们太监即便再贪财,那亦不见得便要金山银山,这金山银山到最后除了招祸又能传给谁?奴婢不知文臣如何,但依奴婢拙见,他们怎么都要比太监等要更贪,听闻李敏正在千金求马和招展懂武艺的好手!”郭镛侃侃而谈地道。

朱祐樘心里微微一动,当即认真地询问道:“朕记得李敏好像是从漕运总督直升至户部尚书,他是如何挤掉原户部左侍郎潘荣的呢?”

“此事倒是不知,但潘荣担任户部侍郎多年,确实是他更合适接任户部尚书,但却被挤到了南京!”郭镛显得若有所思地道。

朱祐樘不好判断李敏是走了徐溥的门路,还是私底下使了银子,但隐隐觉得李敏有问题,当即便认真地询问道:“李敏离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