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建奴,”郑海珠神色凝重道,“方才说到火器厂,我便想起,建奴的奸细摸到松江,就是冲着我的火器厂下手,还要将我掳去赫图阿拉。再者,晋商扎根张家口边贸之地,垄断了与蒙古各部的互市。建奴与蒙古各部修好,由蒙古人引荐给晋商、大宗买货,也不是不可能。以努尔哈赤父子的狡诈善谋,岂知他们不会暗通那些晋商?”

汪文言觉得也有道理:“夫人是猜,那个徐公子,也是建奴的奸细?”

郑海珠却瞥到刘侨的目光突然变得异样起来,抬头迎上去,直言道:“刘都督想到什么了?”

“想到夏末开始,京城内外就有传国玉玺重现的流言,还想到夫人在我们诏狱里看到的蛛丝马迹,”刘侨沉声道,“所以,要弑君和篡国的,还有第三种人。”Ъiqikunět

郑海珠闻言,没有表现出击案赞同的兴奋,虽然她和刘侨想的,是一样的答案。

她觉得,在短暂的瞬间里,自己好像分成了两个人,一个,还立在桌边,与汪文言和刘侨讨论继续查探的分工,另一个,则坐去了角落里。

垂首静思之际,想到徐公子大大方方自陈祖上是南京人,又琢磨汪文言那句“他倒像要与夫人联姻”,郑海珠总觉得说不出的凉意蔓延周身。

她决定,明日陪着王安,在内廷将另一桩紧要事办了,就要去山海关找马祥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