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听你安排。”马祥麟对他信任的挚友道。

蓦地,他想起一事,刚松弛些的面上,又重新挂了肃然之色。

“阿珠,那个魏公公,你是想用作帮手?”

郑海珠坦然道:“对,我此后有四处跑的差事,需要手腕老辣的内官相助。但王安马上要升司礼监掌印,他那些内廷外朝皆知的亲信,我若用了,会成为言官攻讦王安的把柄。”

马祥麟道:“你的筹谋,我自然不会置喙。我只想问你,此人,可是成年后入的宫?”

“是,他自己说,进宫时已近而立岁数。怎么了?”

马祥麟稍现踟蹰,终还是直言道:“我疑心他,不算真的阉人。成年男子,和男童阉割的法式不一样,我也是听那河北人崔文敬说的。保定出阉人,若是六七岁的童子,就由家里人一点点捏碎阳丸,阳|物自也萎靡不长。但若是进宫时已成年,须将阳丸和阳|物一并切除。此前我与刘时敏过从甚密,他身上总是带着香丸,以掩盖尿骚气,是因为,他溺尿不时渗漏。”

郑海珠道:“刘时敏身上确实熏香很重,但魏进忠身上,也是一股香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