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这一招的确骗过了匪首,为保护韩希孟的清白赢得了时间。

此刻,韩希孟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个结缘不久、但数次为自己带来安全感的侍女。

她不打算去提“阿宽能不能从你指点的巡检司喊来官军”这样的问题。

身为主人,在绝境中等待时,安静与坚强,也是对忠诚下属的一种勉励。

郑海珠铺好罗衣,回头对韩希孟道:“小姐,先将就着歇歇吧。”

韩希孟坐上去,往里挪了挪,靠在茅草混着黄泥糊成的墙上,柔声道:“你也来这样靠着,舒坦些。先别睡,那婆子不是说去给我们做吃的么?我们得吃东西,不然哪有力气出去。”

郑海珠见她没有泄了精气神,颇为欣慰。

遂也爬上木板,闭目养神须臾,开口道:“小姐,我斗胆问一句,韩府此前,可得罪过什么小人?”

韩希孟明白她的意思,应承道:“我也觉得蹊跷。那个独眼龙劫船时,闯进舱门直接叫出了我的闺名。但家父生前为官时,官声清明,叔叔更是素来寄情于丹青,何来官场政敌之说?我家对佃户和铺子里的雇工也无逼迫凌虐之举,能得罪何人呢?”

“小姐这趟偷偷出来,除了我与守宽外,还有谁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