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榨干了啊。

之后行船速度加快,两岸是目不暇接,繁华程度比之北方时要高一个档次,却再也没停下休息,直到余杭一行三十人等才下得船来,换了马匹和马车前往福建。

字余杭一路南下,进入福建崇安县,再往东行百余里,来到汀州府。浙江和福建虽只有一山之隔,却感觉完全是两个世界,山北经济发达、人口众多,山南如同穷乡僻壤,除了山还是山,要行许久才能见到人迹,在路上偶尔遇到樵夫问路,才不至于迷路。

二十余骑合一辆马车进入长汀县,百姓们或许是从没见过如此阵仗,也或许是两三月前才经历过一场动荡,见到马队心中惊奇,纷纷驻足观看。虽不知这些人具体身份,但每一人身上都是锦衣华服,显然非富即贵,有人的眼睛里满是贪婪,也有仅仅只是羡慕。

这眼神倒是让胤祐感到不舒服,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又快了三分。径直来到长汀县衙,早有听闻消息的县令出来迎接,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一顿安排,二十几人住进三进小院里,才总算可以休息。

七阿哥立刻抱怨起来:“这些刁民,我真恨不得把他们眼睛剜下来。”

听到这话,胤禩心中有点儿生气:“呵,幸好这是长汀府治,如果直接去宁化县,那儿民风更彪悍,你待如何?厮杀一场吗?做人做事多想想、多看看,性子如此冲动,吃亏的早晚是你自己。”

胤祐想要反驳,八爷却不给他机会:“进入福建后,这一路行来,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民变了,嘿,大多数百姓面黄肌瘦,有些屋舍早已破烂不堪,却还要挤下一家四五口人,加之地处深山,农田数量有限,而且山野间天地也不是江南那儿肥沃,想必很多人早已青黄不接。

但你再看看,每个县城中总有那么几户富户,高楼大院,连进出的小厮杂役都穿的是棉布、戴的是黄金,就好像全县财富都被那几户掌控,我虽不知到他们钱财从哪里来,但想必是没少剥削民脂民膏。

这贫富差距那么大,不激起民愤?都是给老天爷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