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瑾看来,皇室给了顾氏所有功绩足够的奖赏,那么在顾氏不合时宜之后,只丢开不再注视已经是一个帝王能对无用的家族最好的处置了。

我们寻常人遇事是不会像孙瑾这样讲一切都得失化的,也不会像顾禺那样全为家世托举所以一切都为家族考虑。

以我浅见,皇权是更高一级的父权,而父权的底层逻辑就是所有权。

我们如今的世道最大的好处,就是把我们的意识形态从“绝对从权”中解放出来。所以我们会越来越难以理解古代人在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抉择。

萦芯的难处,就在她有我们这样自由的思想,却受着两千年前的环境挤压。她想要保持初心不变,外形就必须足够抗压。

很多在我们现在看来无法接受的情况,如父亲在明知母亲临死前带回前妻的儿子,如自己突然多了个哥哥,这些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她必须尽快化解对立,将压力变成助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萦芯与孙瑾是一样冷心冷肺的人。失去亲人的伤感发泄后就过了,不必谁劝,她自己知道往前走,往前看。只要她走到所有人的前面,跟不上的父兄就必须走在她身后,她的周围才会有足够的空间。

另外萦芯第一次见还是太子的孙钊时各种大放厥词其实是趁着身上刚有顾禺未亡人的护盾,最快速的刺激孙钊的神经,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太子。

按着孙钊听她不着边际疯言疯语的从来不是萦芯,也不可能是女主光环,是当着顾毗这个万一会对孙钊有用的新鲜顾侯的面儿,不过太子的孙钊必须拿出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