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昕川则不同,他性格柔顺如水,虽然是个笑面郎君,但正事儿从不耽搁,把他安排在过渡时期,最是合适啦。

丁昕川深知应知心思,他执掌凌源大权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收缴的刘氏田产归整入册,一番筹谋商讨,在春耕之前,亲自带领郡兵官吏访遍山村,依照平田之法和均田之要,为十五岁以上中男和丁男,每人受口分田四十亩,老男、残疾受口分田三十亩,寡妻妾受口分田十五亩,有罪之人不受田,整个华兴郡无比沸腾、朝气蓬勃。

特别是凌源刘氏的党羽残余,丁昕川法外开恩,经过精密计算,特准他们在平田之法的基础之上,每人额外多领三亩薄田,如此一来,小家族基本没有被官府收回田地,一些中等世族,虽有损失,但亦不大。

丁昕川施政,润物细无声,将所有的矛盾,消弭在了利益之中。

等到年后,人心思定,权力收拢,届时,收回这些中小世族今日多领取的土地,还不是易如反掌?

今夜,华兴大地忽降急雨,窗外雷鸣阵阵,无边雨幕潇潇落下。

刘权生与应知坐在子归学堂小门口的台阶上,檐下赏景,听雨煮茶。

两人中间,小小的泥炉热气蒸腾,咕嘟咕嘟的水汽裹挟着野山茶的葱郁清香,飘散荡漾,映衬的两人如同世外高人一般。

一口清茶入喉,应知浑身舒坦,见他歪在木质台阶上,低头看着已经渐渐积水的庭院,笑道,“刘权生啊刘权生,没想到,陛下送给我的这枚暗子,居然会是你。哈哈哈哈!”

刘权生同样歪在台阶之上,听罢,他为两人中间的茶炉续火添水,慵懒笑道,“应知啊应知,怎么?今夜茶不醉人人自醉,你居然说起了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