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猛然惊觉,瞬间背透冷汗,对刘权生哈哈笑道,“你看看你看看,上了岁数的人,精力不够旺盛,白天操劳一日,晚上就爱顺口说胡话。你刘权生可不是我应知的暗子,是陛下的,是陛下的!哈哈!”

“江湖人最讨厌庙堂之处,或许便是处处谨慎、时时小心了吧!迎客要分尊卑,喝酒要分先后,落座要分主次,就连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

刘权生双眼迷离,俯视雨珠在积水的庭院中欢快奏乐,抿嘴道,“不过,应大人,您方才这句话,可就有些看扁我刘权生了。”

应知瞪起三角眼,“哦?此话何言?”

刘权生大修翩翩,宽袍舞动,“我是天下的暗子!”

应知瞬间正襟危坐,感佩道,“忠于君王,是为小忠;忠于天下,是为大忠。兄之胸襟,我不能及也!”

刘权生微微摆手,淡然一笑,调转话锋,“应大人深夜造反,难道只想喝一杯我这山野清茶不成?”

应知额首道,“陛下选择了华兴、方谷、彰武、辽西、赤松五郡作为平田开端,这是捡了个软柿子捏,想为平天下之田起一个良好开端。”

刘权生意味深长,“哦?此话怎讲?”

“呸!都是官场千年狐狸,你跟我装什么愣头青?”应知斥骂一声,道,“此五郡,华兴族患方平,方谷赵家、彰武樊家忠心朝廷,赤松贫瘠无世族,辽西亦无此患。位于我华兴郡的丰毅黄家常年征战商场,本就剑走偏锋,平田与否,祸其不大,剩下的,便是宣怀赵家手中的千顷良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