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裒爷爷回头冲我咧嘴一笑,单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去去去!这些话留给外人说去,你谢裒爷爷我不稀罕这个!”

听完此话,我憨憨地挠了挠头,乖巧地站在谢裒爷爷身后,眼中尽是感激。

不管官居何位,在谢裒爷爷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孩子。

再过二十年,我已两鬓斑白,倘若谢裒爷爷仍然在世,我依然还是他的孩子。

谢裒爷爷轻轻一笑,观望两岸锦绣,语重心长地说,“八大世族同江家当年一战后,常思往事却不思进取,虽有争心,却无争意,天下亦无可争之机。这些人,沉浸在往日的荣耀中无法自拔,在现实世界里,他们萎靡、贪婪、懦弱,如谢安、桓温等一干堪称国之栋梁者,少之又少。”

我黯然低头,叹道,“后继无人,家族之难!”

谢裒爷爷顿了一顿,继续道,“可以说,不管是从时势,还是人才,如今的七大世族,再也无法如当年一般,坐拥一地称王称霸了!所以,当今七族人心涣散,昌众日衰,族人各谋出路,不再团结一致,剩下抱团在一起的,无非是一些无能庸才,想着混吃等死。哎,纵使陛下还复七族官爵、准许八族垦荒,除非天下出现惊天大变,否则,七族再也回不去当年鼎盛了!”

感慨之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双眼直视谢裒爷爷,严肃问道,“爷爷,当年陛下定下的南北夹击江锋的大策,难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