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低头,盯着墓碑上傅清絮的照片看。

“糖糖,你不了解她,她把为数不多的那些爱,全都寄放在沈云策身上了,没分给我,甚至没分给她自己,其实早在发觉被背叛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平安夜那晚被抹杀掉的,不过是她留在人间的一副躯壳。”

“当年的事我虽然没有参与,但已经从孟姨那知晓了整个过程。”

阮棠安轻声说道:“面对感情的全盘皆输,她或许是脆弱了一点,不够坚强,但即使选择逃离京北,逃避一切时,她也没有忘记将你带在身边啊。”

“我倒希望她没把我带到这里。”

沈妄幽幽启唇,瞳色压得比头顶夜幕还要深。

“在多伦多的这三年,我亲眼看着她抑郁症越不断加重,整个人愈发消瘦,直到最后像一具行走的骷髅,知道吗糖糖,直到现在我还会梦见当时的她,十几年了,我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可梦里我的第一反应,还是心悸害怕。”

“我明白,那时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太过残酷,不堪回想。”阮棠安抿唇,将他的手臂环抱的更紧了些:“可我觉得,你也该换个角度看待这段记忆。”

闻言沈妄偏头看向她:“换什么角度?”

“重症抑郁症患者的角度啊。”阮棠安抬起眼眸,仰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