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单摇摇头,径自从渡边身旁走过,面对那些正在喝符水的灾民,大声道:“凭什么他们就能活,我们就要被抛弃在这荒野中等死?”

渡边怔了怔,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一时间想不出怎么反驳。

灾民们茫然的望向杨单。

杨单扫过这些人,“难道就因为他们投胎投的好,一生下来就是大城市的居民,所以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些特权吗?难道我们天生低人一等,必须要为他们输血,必须沦落为大城市脚下的养料吗?”

“我们经受风吹日晒,辛苦一年下来,却只能饱一顿饥一顿的过日子,一身麻布衣衫破了缝,缝了补,浆洗的发白还不舍得扔。而他们,他们不耕地、不打鱼、不养蚕、不织衣,却天天大鱼大肉,遍身罗衣。这是什么道理?”

底下灾民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杨单在说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人家的祖宗努力过,留下了万贯家财,人家不该享受享受吗?

渡边的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弯,“这不是天经地义吗?而且现在是特殊情况,必须特别对待,两难之间,让能活下来的活着,即使我们牺牲了,那也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说着,他扭过头,看向一众灾民,“就像东方的古话,这叫舍生取义。你们说,是这个道理吧?”

灾民们沉默了,接触到渡边目光的人还特意扭过头,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