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持续了许久许久。

直到白修竹那冷茶一壶被狠狠砸在了地上,白修竹渐渐安静了下来,熊思贤也是如此。

两个老者,两个位高权重名传天下的老者,彻底安静了下来。

又足足过了许久,白修竹突然轻声开了口。

“老夫第一次见这小子时,是在大帐之中,太子殿下也在,这小子来了,入了帐,他说,有人哭,就有人死,有人死,就有人要说话,老夫觉着他狂,狂的有取死之道,可有着取死之道的狂妄世子,为我南军筹了粮…”

熊思贤的目光有些涣散,呢喃着:“开朝至今,老夫从未关注过幽王府,因知晓这是宫中逆鳞,可去年夏时,在衙署中无意中听闻了这位齐世子成了京兆府的署丞…”

“他竟抓了地方使者,老夫怒,怒到了险些拔剑,我南军威名,我大康威名,竟被这黄口小人践踏在地,杀使,竟当着我南军的面杀了敌方使者…”

“他竟在工部衙署拳脚相向,视国朝律令为无物,视朝廷颜面为无物,老夫…”

“他竟在城头之上将拿手弩毁掉,本帅…”

“鸿胪寺…”